▴ Epiphany ◂

JC

《漫雪邊境》

狼人喬瑟夫Ｘ貧民西撒paro

日安，我是律裡！這篇呢完全出自於自己的腦洞的產物，老實說能寫多少真的不知道，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覺得這個設定好喜歡、很帶感，於是忍不住想寫出來

當然前提是先把其他的連載寫完，這篇因為自己真的很喜歡，寫起來也很順，所以會慢慢寫寫到一定程度會更新上來。

總之謝謝大家閱讀囉～

01

冬天的寒冷令西撒難以忍受。他縮著身子試著不讓這殘暴的冷風穿透身體，然而一陣陣風夾帶著雪只讓他感受到無比刺骨，他緊抓著手裡剛獵來的野兔，加快腳步走進不遠處的小屋內。

　　進屋後他鬆口氣，屋裡顯得暖和許多。西撒褪下保暖毛絨黑色大衣，甩掉落在衣服上的雪，若是讓雪融化了，這件他引以為傲的毛皮大衣就必需待在暖爐旁一個禮拜沒日夜的烘乾，而他就會冷得像隻沒了羽毛的鳥瑟瑟發抖。

　　他走向暖爐添加一些木柴，稍微目視那堆疊在木箱的木柴，這些量足夠他度過這冷冽寒冬。西撒朝著面向爐火的沙發坐下，頓時他陷入柔軟質地裡，暖柴烘燒，柴霹啪作響，他閉上雙眼享受這寒冬裡獨特寧靜。

　　然而這寧靜沒有維持太久，外頭一聲動物低鳴聲引起他注意。西撒不敢貿然開門，先是走向窗邊竭盡所能看往門邊的動靜。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驚愕，或許他早該見怪不怪，但對於奄奄一息的動物依舊心感不忍。

　　他緩緩開門，看見一隻受傷的黑狼虛弱地倒在雪地上。西撒朝著黑狼身後一望，大片血跡在雪白大地上清晰可見，拖了近三百公尺長。或許牠被獵人打傷然後冒著風雪逃生，結果就落在同樣是獵人的家門口。

　　西撒邊想著邊伸手摸黑狼的虛弱身軀。體溫逐漸下降，黑狼喘著氣，生命彷彿隨時會隨著這猛烈風雪而逝去。也許他不必多管閒事，放任這隻黑狼死去，他是獵同樣是為了在這篇荒蕪大地上求生存而選擇奪取其他物種的生命，但此時的他卻放下獵人身份，他小心翼翼將黑狼拉進屋內。

　　「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是死是活，還是得看你的意志力了。」

說完，他走向暖爐重新丟一把柴燒，捲起袖子蹲下身，他曾經救過人，但救狼是他二十四年來第一次。

-

黑狼的情況比他所想的還糟糕，不僅是後腳被捕獸夾夾傷，腹部有著嚴重的撕裂傷，像是被一頭兇猛生物用力一咬，並且用驚人的力道往外一扯，見過許多動物屍體的西撒給於這頭虛弱黑狼身上的傷一個合理解釋：

牠不是被獵人攻擊，而是被野獸襲擊。可能是熊也可能是獅子等大型掠食者，西撒看了這頭狼，在這冰天雪地裡一身黑色毛皮很容易成為攻擊目標，只見黑狼的情況越發不對勁，他迅速翻找放在櫥櫃裡的急救箱。他心想，竟然都是哺乳動物，人類的急救包紮或許派得上用場。

先是用前幾天上街時一位曾經幫助過的中年婦女送的生理食鹽水沖洗受傷的後肢，黑狼低鳴幾聲後，他熟練的將傷口包紮。然而最棘手的是那腹部上大片的撕裂傷，這個傷已經不是他能力所及的範圍了，他看著外頭逐漸增強的風雪，心頭一緊，在這雪地裡太陽總是很快就下山，再不久這裡將會一片漆黑。

西撒咬著牙，他大可不必為了一隻頻臨死亡的動物費心，頂多現在將牠放在外頭一處隨著風雪掩蓋，最後因過於虛弱而死亡，他可以一勞永逸繼續過著以後的生活。但他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同樣是生命一條，哪有什麼貴賤之分？西撒奮力起身，將掛在門邊的毛皮大衣覆蓋在黑狼身上，他跑出屋外拖了一台放在柴房的雪橇車，平時這台雪橇車是他進鎮採買所需用品或是砍柴時才會使用。西撒搓搓凍僵的手，進屋隨手拿了頂毛帽與大衣，戴上不至於透風的手套，接著小心翼翼將黑狼放到雪橇上，用繩子輕綁免得在拖曳過程滑落。

離開前，他向上天禱告。

「讓我們平安到達馬克那吧。」簡單幾秒禱告，他踏出沈重步伐，目的地是距離這約莫一公里的馬克家。

-

一路上西撒不停往身後探望，深怕那隻黑狼就這麼死在他的雪橇車上。而他也覺得自己幹了不得了的事，現在正值這片森林的冬季，有些意外從冬眠中醒來的動物會在這段期間內狩獵，住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夜晚的森林極其危險，何況是今天這種大風雪，更別說後頭奄奄一息狼了，他可能也會葬身在這猛烈風雪中。

走了近二十分鐘，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一間燈火明亮的小屋，西撒加快腳步，轉頭看著仍有著微弱呼吸的狼，他小聲說著。

「老天還沒放棄你，你也不能放棄。」

他來到門前敲了門，並且大喊著，但過大的風雪幾乎掩蓋掉他的聲音，最後他又猛力敲了門，終於迎來裡頭的人的應門。

「西撒？這種天氣你怎麼……我的天，你身後那是什麼？」馬克整個人驚呆了，他不敢相信那頭雪橇車上的生物，西撒氣喘吁吁，臉跟鼻子都被刺骨的風吹紅了，他皺起眉顯得著急。

「拜託了，」西撒央求，冰冷的手套貼在馬克的皮膚上，「這傢伙快死了，你是以前是獸醫對吧？」

馬克一時間來不及反應，他愣了幾秒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趕緊將凍壞的西撒帶進屋，兩人合力將黑狼抬下雪橇車。

「先把牠放在這毛毯上，你去燒點柴讓整個屋子更加暖和。」馬克指揮著西撒，西撒照做，拿了一把柴往壁爐一丟，柴劈啪作響。

馬克褪去批在黑狼身上的毛皮大衣，不禁笑道：「這件不是你寶貝的毛皮大衣嗎？竟然會給一隻狼披上，」然而當他看到腹部那駭人的傷口，語氣嚴肅地問，「你在哪撿到牠的？」

西撒燒了熱水端到馬克旁。「我家門口，他撞上我家的門，而且我猜牠大概是被猛獸襲擊負傷逃到這裡。」

馬克皺眉，戴上醫用手套仔細檢查傷口。

「牠嚴重失溫，西撒你有看到暖爐旁那個小爐子嗎？」馬克指著燒得有些焦黑的小型爐灶。

西撒點頭。「拿來這邊添點柴火，讓牠周圍暖起來，否則牠還沒被治好前就先失溫死亡。」

馬克冷靜許多，這種事情他見得很多，西撒行動起來動作敏捷迅速，他竭盡所能幫助馬克，器具消毒、保暖甚至是擦汗，然而黑狼的情況讓馬克非常頭痛。根據馬克所說，腹部的傷口很深，甚至傷及內臟，馬克說很棘手，必須開刀才能讓他活命。

「你想清楚西撒，他只是一頭意外撞上你家門前的狼，不是你養的寵物，你也沒義務非救牠不可，當然我也是。」馬克手沒停下來持續與西撒對話，西撒默默聽著。馬克說得對，沒有必要為此大費周章，光是自己的生存就夠困難，哪來的時間照顧這隻重傷的狼。

然而西撒抬起頭，幫爐灶生火加柴，戴起手套抓住馬克那雙血淋淋的手。

「一條生命在我們面前即將消逝，你捨得，但我捨不得。拜託你了馬克。」

馬克聽了嘆口氣，搖著頭。「醜話說在前面，我當獸醫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技術不如以往，但就看在你的份上，我會盡我所能。」

說完，馬克抬起頭，用沾滿血的手指著西撒的鼻子：「這人情，是你欠我的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