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覺得澤村出現是真正改變御幸的原因,光這麼想就覺得暖。

- 閱讀感謝~!!

- 大家新年快樂!!><


 

御幸一也不擅長交際,大部分與他實際相處後都會有個不好的結論:長得好看卻有著不怎麼好的口才。

但這卻不構成御幸一也生活上最大的困擾,對他來說人際交往並不是那麼重要,生活重心只需要倚賴棒球就足夠快活一生。中午食堂擠滿人潮,御幸特地繞了遠路避開主要通道,除了可以不必側著身子卑微地跟著人群擠沙丁魚外,也能夠與不必要的人面面相覷對他來說是件挺好的事。


 

與他人四目相接是件難事,連打招呼這基本禮儀在群體社會中顯得有些虛偽,御幸總是納悶,人與人之間該如何相處才能不破壞平衡,或許一個淺淺微笑,禮貌性點個頭示好都是交際的一環。但他依舊無法理解,該如何真誠面對任何人,又是必須面對的一道道難題。

這就是御幸不愛交際的原因。

沒有人群相貼摩擦的汗臭味令御幸心情好了起來,他著吹口哨在半密閉走廊形成小回音,窗外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腳步刻意緩下來稍微看幾眼。一圈一圈在各自佔領的地域圍起小城牆,炫耀自己帶來的戰績,互相讚美卻也互相羨慕。

御幸沒有停留太久,稍微加快速度前往食堂,心情起伏不大,僅只稍稍泛起漣漪又再度成為平靜水面。

他向來就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

這時一個聲音在後頭喊得非常大聲,高亢、宏亮還帶著驚訝。

「啊御幸前輩!為什麼在這裡!」每句話後頭似乎都毫不掩飾地加上驚嘆號,澤村榮純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領帶因為奔跑而狼狽掛在肩膀上,衣袖捲成七分袖,額頭上汗水淋漓江瀏海濡濕貼在皮膚上,模樣非常滑稽。

「冬天汗流成這樣,你是水做的嗎?」御幸道,有些忍不住笑意。

「什麼水做的,體育課上到忘記吃飯了。不准笑!」澤村滿臉不悅,聲音又大上好幾個分貝。

「你果然很搞笑,」御幸碎笑,「把汗擦乾再吃飯吧,我會請阿姨留足夠份量給你。」

心情更好了。

他並不喜歡與人面面相覷談話,那並不是御幸一也從小養成的習慣。學會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的面對困難,這是環境迫使而造成的結果,所以朋友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不可或缺,比起與人相處,棒球給他的單純多了。

然而有些事情會因人而改變。變得令人措手不及,在你還沒反應過來時,如同催化劑般加速直到意識過後才驚覺自始自終認為的一切被替換。

牽著鼻子走,一點一點的佔有。

澤村跑向御幸,皮膚貼上一點濕黏感,熱氣隔空傳導。他聽見了,全世界正在鼓噪、喧囂,御幸不可置信盯著澤村猛看,比他小了點的手掌正牢牢抓住整齊西裝外套捏出層層皺褶。交際,御幸想起人際關係。

澤村露出微笑,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帶著汗水依舊笑臉迎人,二話不說拉著御幸一也跑呀跑,奔在狹小無人的大理石走廊很痛快。

「都要餓死了,哪等得了汗乾啊。走吧走吧!再不去下午可就有得熬了。」

微笑,是待人相處之道。御幸看著那笑容,似乎怎麼學都學不來。

「真是個怪人。」御幸咕噥,卻不小心被聽見。

「啊?」轉過來的臉龐有點不悅,眉頭皺的很深。

「哈哈,既然聽到了也沒辦法囉。」

「御幸一也……」

 

 

過了午餐尖峰時間,食堂頓時冷清不少。食堂阿姨正在擦拭桌子,動作緩慢,連桌角都不放過努力擦拭。

冬天的水是御幸死都不想碰的東西之一,其次是風,簡直不要命了,似乎手一碰到水會結凍。澤村看見御幸在一旁的水槽站了近十分鐘,他湊近一看,水嘩啦啦無情地留至水槽內,一雙手相貼在水流前停滯。

奮戰中,等待的卻是遍體麟傷。

「你在幹嘛,前輩?」澤村問。

「冬天的水可是兇器。」御幸正經回答,語氣認真又害怕。

「哦,怕水啊。但還是要洗不是嗎?」

「你這個全身熱烘烘的傢伙是不能體會的。」說完,鼓起勇氣將手穿入水流中,瞬間寒毛全豎起,真的不要命了。

澤村覺得誇張,鎮定地接續在御幸後頭洗手。

 

澤村幾乎不挑食,只要是好好端到他面前的食物都可以乖乖下肚。御幸坐在對面,吃的緩慢,與晚餐時一樣井條有序,先喝湯暖胃,吃幾口配菜接著才是容易有飽足感的白飯。

他盯著御幸看,邊塞幾口白飯邊說話:「連吃飯都這麼有隊長風範,想當王牌也該這樣子嗎?」

御笑聽見先愣了幾秒,接著放下碗筷哈哈大笑,整個食堂都是難聽的笑聲。「天啊,饒了我吧!你這人怎麼那麼有趣?那你倒是教教我該怎麼像你一樣笑口常開。」

「笑口常開?有嗎?我不是個開朗的人,」澤村緩道,速度慢下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御幸抬起頭看著垂著頭的人,格外安靜,彷彿一瞬間都隨著他而停止。澤村碎笑,充滿厚繭的指腹貼在木桌上,他聲音頓時降了好幾個分貝,如同呢喃甚至是咕噥,正在對御幸傾訴什麼而細長。

「比起我脆弱的心,前輩堅強多了。」

聽到這句話讓御幸想起與藥師那場,最痛也是最有價值的比賽。然而,那場比賽所忍下來的並不是堅強,而是逞強。御幸不說話,掛在對面牆上的鐘提醒他一天中最珍貴的時間即將結束,他合掌表示自己吃完了,起身將盤子放至食堂前桌上。

「那根本不值得一提。雖然不曉得你在藥師那場比賽對我的認知有多少,但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那並不是好榜樣,」御幸說的很慢,「然而說出『有些是不說出來,對方是不知道的』的你在我眼中才是真正的堅強。」

或許情緒總是來得太慢,總是在醞釀等待發酵,澤村幾乎沒有說話,瞪著咕嚕嚕雙眼,彷彿在思考該說什麼話,等著什麼様的結果。御幸同樣在思考,也等待澤村即將迎來什麼表情來回答他的這一番話。

鐘聲響起,那是短暫分開的號角。御幸鬆開領帶好讓自己舒服點,外頭人群又開始聚集,回流至狹小單調的多人監獄裡,聽著反覆無起伏的聲調,照本宣科的魔咒使人開使沉睡。他催促澤村加快速度,明白這個人時常在下午第一節課打起瞌睡,抵抗睡魔並不容易,至少加快速度繞點路好讓胃消化。

塑膠椅在地板拖出聲音,餐盤歸位快速,澤村並沒有給他過於明確的回答,若是以往早就高興到飛上天。

「回去吧,別忘了今天要練Numbers啊。」御幸說,澤村沒有回應。

他回頭看,剎那間,澤村握住自己的手,正是這個眼神,充滿炙熱、真誠,以及那完全不帶任何虛偽,隨時隨地可以與這個群體社會融洽相處的笑容。

他永遠都學不會這個人身上的所有事情。

「請務必繼續教我,希望你能永遠接我的球。」

總是把話說的那麼樂觀。御幸腦中出現許多不必要的現實層面,沒有所謂的永遠,只有一段時間。他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或許這種想法只會顯出自己多自卑,即使他是個個性極差的人,也不至於這麼殘酷無情。

「沒有永遠,你這麼纏人我才不要呢。」御幸壞笑,試著給澤村一點打擊,但就如他所想的,永遠都學不會這個人身上的所有事情,永遠。

澤村沒有動搖,反而更堅定的說:「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永遠』便永遠成立。」接著後頭一句不帶任何敬語的御幸一也更是讓御幸大笑不止。

「既然如此,那我的永遠也因為你這個笨蛋而永久成立吧。」他彈了澤村的額頭,「走了!已經遲到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糟糕,會因為遇見某人而改變,也不必試著去反應,因為他即將成為你的一部分。

御幸一也因澤村榮純而改變,無庸置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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