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iphany ◂

閱讀感謝～大約在一章就結束了，下禮拜會開始發印量調查！

CWT49第二天在一樓M13喔！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系列！

喬瑟夫發覺西撒跟以往不太一樣，沒有平常的憂鬱神情，變得比較常笑，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眼角下的淡色胎記也因為笑容而微微上揚。

他們打算在利物浦待上兩天，接著會往南回到義大利威尼斯。然而在這之前，喬瑟夫決定帶西撒去利物浦逛逛，他的家鄉、他的過往將毫無保留著展露給他最重要的人知道。

西撒一如既往早起，他身上穿著一件寬鬆棉質白Ｔ與一間黑色內褲站在盥洗室內梳洗，喬瑟夫側躺在床上看著不遠處那人的側身，不禁覺得眼前的景象像一幅美麗的畫。

好看的肌肉線條，渾圓的翹臀以及那始終流連忘返的胸部，喬瑟夫幾度看得入神，這讓西撒感到不對勁，嘴裡咬著牙刷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來說：

「你又再想些奇怪的事對吧？」西撒漱口擰乾毛巾回到房間內，他站在床邊看著仍舊躺在床上用著充滿情慾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喬瑟夫。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今天的小西撒心情似乎特別好。」          

「會嗎？睡得不錯倒是真的。」西撒脫掉上衣，換上藏青高領針織衣。

「昨天你跟奶奶說了什麼？出去買東西回來看見你們在客廳裡有說有笑。」

「沒什麼，閒聊一些事情。」

喬瑟夫撐起身體坐在床上，嘴巴嘟了起來。

「秘密？」

「秘密。」

他站起身走向西撒從他後頭緊緊抱住。

「是什麼秘密我想聽，這樣不公平！」喬瑟夫蹭著西撒的肩頸，嘴巴上不停抱怨，打在皮膚上的鼻息讓西撒癢得受不了，他揉著喬瑟夫的那頭蓬鬆毛髮，語氣寵溺：

「都說是秘密了，怎麼能告訴你。真是的，今天想吃什麼我請客。」

「真的嗎？」瞬間看見一個十八歲的男孩雙眼充滿了期待與天真。

西撒點點頭，轉過身捧著喬瑟夫的臉，墊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趕快去整理，你可是要當我的嚮導呢。」

好不容易說服有些纏人的喬瑟夫後，西撒離開房間前往飯廳準備吃早點，在那之前他遇到正從廚房出來的艾莉娜，她手裡端著托盤，上頭有著一壺熱紅茶與用小木籃裝的麵包。              

「讓我來幫您。」

「真是幫了大忙啊西撒，人老了做起事來總是慢吞吞的。」艾莉娜摸摸西撒的背，這是她鼓勵人的習慣。

「別這麼說，奶奶還是很有智慧不是嗎？」艾莉娜聽了被逗得哈哈大笑，直誇西撒的嘴真甜，應該叫喬瑟夫多多學學才是。

英式伯爵茶的茶香撲鼻，西撒小心端著托盤來到飯廳內，只見喬瑟夫早已準備好坐在餐桌前。

「奶奶早安！哇！今天是伯爵茶和奶油麵包！」喬瑟夫興奮地像個孩子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西撒手上的托盤。

西撒微微皺起眉，看著喬瑟夫的手說：「洗手了嗎？」

「洗了！」

「餐巾紙有準備好了嗎？」

「有有有。」

「說一次就好，真是。」

說完，喬瑟夫依舊不顧形象大吃起來，艾莉娜在一旁咯咯笑，看著眼前兩個大男孩的互動感到欣慰。

「JOJO，可別讓西撒擔心知道嗎？」艾莉娜這麼說著，將視線投射在西撒身上，笑容和藹。

喬瑟夫抬起頭，腮幫子鼓了起來頻頻點頭：「當然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艾莉娜喝了一口熱茶，喬瑟夫則繼續吃第三塊麵包與第二杯熱伯爵茶。

「對了，你們打算待幾天？」

「明天要離開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呢。」喬瑟夫邊吃邊說，麵包屑掉了滿桌，這讓西撒深深皺起眉頭來。西撒擦拭桌上的碎屑後，他意識到喬瑟夫說的那句話，或許喬瑟夫還想繼續待在利物浦，他們旅行也或許可以稍微告一段落，畢竟喬瑟夫都回了老家，多少都會留戀。

西撒決定將想法告訴喬瑟夫，他靠近喬瑟夫用手肘推了側腰幾下。

「我們可以多待幾天沒關係，奶奶應該也想多陪你吧？」西撒降低音量在喬瑟夫耳邊低語，然而喬瑟夫卻不把西撒低語的原因當一回事，反而大聲地跟艾莉娜說：

「奶奶，明天離開的話你會想我嗎？」

艾莉娜沒有多想，豪不猶豫的回答：「想念是一定會的，但是除了我之外你也有重要的人需要陪伴吧。所以別擔心了。」說完，艾莉娜微笑並看了西撒一眼。

在那之後西撒向艾莉娜道謝，也帶著抱歉的神情告知自己的想法，然而這些話反而讓艾莉娜有些生氣，她用力打了西撒的背，並且用了稍微強硬的語氣說著：

「西撒你啊，偶爾為自己找想一下，你太會照顧人了，要是JOJO有你一半的性格那該有多好。」這時喬瑟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呼喚著西撒的名字。艾莉娜推了西撒幾下，「去吧，他在叫你了。」

他喜歡西撒，這是無庸置疑的。雖然他們見面的第一印象很差勁，但逐漸地對於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始終無法忽視，剛開始可能是從他的言語感到有興趣，接著是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好看結實的身材、漂亮隨著陽光透著亮絲的毛髮、深邃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祖母綠眼眸以及隨著表情有著任何牽動的淡色胎記。

只要是屬於西撒的一切，喬瑟夫都毫無疑問的喜歡，說得更切確的是被吸引。

然而經過這次旅行，他才深深發覺自己並不夠了解西撒。          

他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球隊？出身在哪裡？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又是怎麼渡過那段時期？童年呢？家人呢？現在呢？

所有的問題彷彿被丟進一座深坑內得不到任何回音，喬瑟夫竭盡所能調查西撒的過去，然而卻一無所獲。

「既然想知道，為何不去問他本人？本人終究比較清楚不是嗎？」被西撒深深信賴的麗莎麗莎這個告訴喬瑟夫，即使是與西撒相處多年的麗莎麗莎對於西撒的過去也無法得知透徹。

畢竟那孩子是個會把過去藏在心裡的人。像一道傷疤結了痂，誰都不願意讓傷口再次受傷。

麗莎麗莎的話這幾年都在喬瑟夫腦海中迴盪，時時刻刻提醒他西撒的傷疤，能不碰觸就不碰觸，因為他不想再讓西撒感受到所謂心痛的感覺。

但他發現，這終究是一昧地逃避互相了解，所以喬瑟夫決定帶西撒回利物浦，讓他看看自己曾經的寂寞與不曾改變的溫暖。希望在西撒了解自己的同時，他也能藉此了解西撒。              

利物浦的海風很舒服，西撒幾次停在樹蔭下感受涼爽的秋風，喬瑟夫會隨著他的步伐移動，甚至有時會趁著沒人偷牽西撒的手，當然這讓西撒羞得不得了，雖然嘴巴上會抱怨，但依舊會遷就喬瑟夫讓他牽著。

「西撒。」他輕輕呼喊，等待身旁的人回應。

「嗯？」

「我想去你的故鄉。」

說完，換來數秒的沉默。

「不行嗎？」喬瑟夫問，彎著身子凝視望著前方的西撒。          

「不是不行，只是覺得……」

「覺得？難道你覺得沒有必要嗎？」

喬瑟夫這句話讓西撒有些慌，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彷彿思緒隨時會陷進地面內。

「那麼我反問你，為什麼想去我的故鄉？」或許把問題丟回去可以換得一些思考時間，然而喬瑟夫卻沒有多加思考，一個深邃眼神彷彿可以從那雙瞳孔看見一道柔光。

「因為我想更了解你。」怎麼樣也逃不開那雙眼的注視，「想知道你的過往，你喜歡什麼，你曾經住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西撒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喬瑟夫的那雙寶藍瞳孔，純潔與純真交織而成的眼神，毫無保留，如同獨自在夜晚中閃爍的星塵。

這個靜默令喬瑟夫慌張，他並不是因為自己不夠被西撒所信賴，而是如麗莎麗莎所說，西撒是個不願將過去攤開的人，對西撒來說，過去是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痊癒之後所結的痂彷彿會隨時隱隱作痛，難以忍耐。

但這一切始終是喬瑟夫自己的猜測，他只希望能夠再了解西撒後，替他分攤一些壓抑許久的情緒。

「我的故鄉在熱那亞。跟利物浦一樣是義大利的大港口之一。」

突然其來的話讓喬瑟夫有些驚愕，表情也逐漸揚起笑容，因為他知道西撒願意敞開心房了，至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你說得對，互相了解，我也想了解你，JOJO。所以，去熱那亞吧，我的故鄉，我的老家。」

那雙藍寶色瞳孔內映入一張美麗笑顏，如雨過天晴後的天空，明亮又燦爛，喬瑟夫明白，眼前這個笑容是他看過最真實的笑容，發自內心屬於西撒・齊貝林的燦笑。

他喜歡西撒。而這種喜歡，不需要任何理由。

純粹且真實。

喬瑟夫如往常般在西撒的臉頰上留下一吻，保富情感的親吻，令他感到滿足。

「讓我看到更多屬於你的一切，西撒……小西撒……」說著說著，他再次牽起的手，一次一次呼喚著他的名字。

「會毫無保留的獻給你的，直到你說厭煩了。」

「要說厭煩，我大概已經被你厭煩無數次了。」

「大笨蛋嗎……」

這天，他們兩人在河岸邊依偎著小睡片刻。利物浦的風、利物浦的天空與利物浦的空氣，穿過彼此、照射彼此與包圍彼此，西撒不再做惡夢，喬瑟夫不再感到寂寞，更加明確的情緒在他們心中萌芽。

珍惜彼此，是他們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