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這首歌,在寫Bon Voyage的時候就覺得JC兩人經歷過那麼多事,我想他們一定會為此彌補過去的缺失。

希望大家會喜歡,閱讀愉快

 


 

他們在一間冰淇淋車前停了下來,一開始西撒不以為意,直到喬瑟夫消失在身邊時才發現這個傢伙停了下來望著一旁的冰淇淋推車,眼神閃亮,接著像個小孩直盯著西撒。

「我想吃那個。」他指著那輛推車,玻璃櫃裡擺著五顏六色的冰淇淋,像極將天空上的彩虹摘下來製成了綿密的冰。西撒嘆口氣聳著肩,走向喬瑟夫牽住他的手。

「果然是小鬼。」寵溺的音調讓喬瑟夫調皮笑了笑,快步奔向那台小推車,整個人貼在玻璃櫥窗前看著裡頭色彩繽紛的冰淇淋。

「巴黎的冰淇淋跟義大利不一樣,哇!這個是藍莓嗎?那這個呢?這個是巧克力對吧!上面還有核果!」聲音大到連西撒都覺得丟臉,他紅著臉看著站在推車裡頭的女孩,眨眨眼表示抱歉。女孩綁著俏皮的方格頭巾搖搖頭,笑容燦爛地看著興奮不已的喬瑟夫。

「JOJO夠了,想吃什麼趕緊跟這位美麗的小姐說,別像個小孩嘟囔。」臉都快被你丟光了。這句話險些讓西撒脫口而出。

喬瑟夫突然站直身體,眼神銳利,然後指著櫥櫃:「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媽媽咪呀……」

女孩微笑,爽朗地替喬瑟夫挖一球又一球顏色漂亮的冰淇淋球。喬瑟夫興高采烈接過疊得高高冰淇淋吃了起來,完全不顧形象吃得很難看。

「抱歉,這個人像小孩子,見笑了。」

「怎麼會,挺可愛的不是嗎?」女孩笑得好看,「請問你們是……情人嗎?」

這問題讓西撒有些愣住,原本吃得開心的喬瑟夫也停下嘴,對於眼前這位面露燦爛笑容的女孩感到震驚。

「請問妳怎麼……」西撒訝異,顯得有些慌張。

女孩表情又驚又喜,彷彿對自己的猜測感到高興。

「抱歉,」她立刻又收起高興的態度,「是女孩子的第六感吧,老實說我觀察你們一陣子了,覺得挺抱歉的,大概是你們又高又帥,讓我忍不住稍微留心了一會兒。」

畢竟一個人顧一台小推車也是需要點趣事才行。她邊說邊整理被風吹得有點歪斜的方格頭巾。

喬瑟夫睜著圓圓大眼,看著眼前對他來說非常嬌小女孩,他語氣有些嚴肅的問:「很奇怪嗎?妳是想說我們很奇怪對吧?」

這下子讓西撒皺起眉頭,他用手肘推了喬瑟夫,明白這傢伙一旦生氣對女孩子也不客氣,表現出斥責的態度回應喬瑟夫:「JOJO你怎麼能夠用這種語氣對淑女說話……」

喬瑟夫不理會,任憑手中融化的冰淇淋沿著手腕流下,女孩搖搖頭,說:「並不奇怪喔,反而很羨慕你們呢。你們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所以,特別羨慕。」

她觸碰自己的珍珠耳環,面露哀傷神情,那雙淡棕色瞳孔似乎藏著無數故事。西撒微微彎著腰與女孩平視,語氣溫柔:「抱歉,我們不該這麼說話。」他看了喬瑟夫一眼,喬瑟夫也道歉,同樣彎著腰對著女孩說。

「我們發生了很多事,」喬瑟夫伸出手摟著西撒的腰,語氣堅定,「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待,我都會待在他身邊。謝謝妳,第一次聽到有人羨慕我們。」

西撒不語,靜靜聽著喬瑟夫說著一字一句。他看見了,那雙深如大海的眼眸有著無盡的情緒,藏著懊悔與他逐漸體悟的堅毅,他想起在左岸的問題:喬瑟夫開心嗎?自己真的值得他這麼做嗎?

然而這一切都有了該有的答案。

「小姐謝謝妳,正如妳所說,我們正相愛著,並且努力彌補彼此失去的部分,即使被異樣看待我們同樣會愛著彼此。

很高興妳能夠認同我們,願你一切平安。」西撒鞠躬,向女孩致意。只見女孩眼角泛著淚,努力揚起最美最燦爛的微笑。

「但願我哥哥能夠再次聽到這些話,請幸福下去吧。」

兩人點頭,喬瑟夫將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向著小車揮揮手。

女孩微微墊起腳尖大喊著:「Bon Voyage!」

他們微笑,再次揮手告別。

 

 

如果他不這麼固執,或許能夠讓喬瑟夫保有原有的天真。

有時候西撒會被夢驚醒,是一場久遠的夢令他歷歷在目,甚至有時他會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區隔。

他不記得與瓦姆烏那一戰後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躺在黑暗中,一股冷洌包圍著他,四處一片漆黑彷彿連一點光都會被狠狠吞噬。不清楚自己現在是睜著眼看著這片黑暗,還是早已閉上雙眼與黑暗融為一體。

那時他想起在另一邊的喬瑟夫,想著他或許是對的,如果不跟他吵那一架,或許現在在他身邊的是喬瑟夫而不是這片又冷又孤寂的黑。

恍惚的意識被一個聽起來非常悲傷的聲音喚醒,西撒知道那是喬瑟夫,他想大聲呼喊,但是聲音像是瞬間啞了般怎麼樣也無法好好喊著他的名字,直到在那片黑暗中見到一個光點與朦朧人影,意識便飄忽如斷了線的風箏消失天際。

在那之後他陷入好長一段時間的沉睡,西撒先是在一片迷霧森林中迷失,在那裡繞了好一陣子,偶爾會看見喬瑟夫的身影在不遠處,正想喊著他的名字,他便消失無蹤或是連頭都不回離開。他終於走出森林後,印入眼簾的是懸崖,萬丈深淵,不見底的恐懼纏繞心頭。

接著他便摔進這深淵裡,不停墜落,不停循環。

醒來的瞬間,他先聽見單調尖銳的嗶聲,再來是逐漸清晰的視線,陌生的房間與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整個空間,身體沉甸甸如鉛塊一動也不動。西撒在這被儀器聲環繞的空間裡隱約聽見一個人平穩的呼吸聲,哼著熟悉的小調,一道人影真實地打在病床左側,他努力開口,只盼望這不再是一場夢,別再消失在他眼前甚至是對他毫不理會。

然而這些全都在他沙啞喊出名字的那瞬間化為真實。

JOJO……

接著他看見眼前的人緩緩轉向他,那張仿佛好久不見的臉龐讓西撒笑了出來,因為這是他在夢中不斷尋覓呼喊的人。 

喬瑟夫哭了,西撒永遠忘不了這人如此悲傷的哭泣,他緊握自己舉不起來手,帶著充滿情感的語氣喊著自己的名字。他聽見了,喬瑟夫回應自己的呼喚,指引從那片若有似無的森林出來,並停止了無止盡的墜落,回到了喬瑟夫身邊。

 

 

「西撒,小西撒。」身體被輕輕晃著,西撒緩緩睜眼,看見喬瑟夫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

「怎麼了?咦……?」西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沾上了液體,擦拭後才發現,他哭了。

「沒事吧?我聽見你的啜泣聲,然後不停喊著我的名字。」喬瑟夫遞了一杯水給西撒,只見西撒擦乾臉上的淚水,摀著額頭晃著腦。

「沒事,這陣子總是這樣,胡亂夢到一些奇怪的事。」西撒不穩的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浴室將身子擦一擦,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嚴重的黑眼圈與狼狽不堪的神情,說明他睡眠不足和略顯虛弱的體質。

沒有波紋力量的他,似乎只能讓這副身軀漸漸衰老。

這時喬瑟夫出現在身後,他從後頭抱著西撒,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了,我沒事。」說完,喬瑟夫只是點點頭,臉依舊埋在西撒的肩頸裡。

「撒嬌嗎?真是。」西撒乖乖站著任憑喬瑟夫摟著他,感受著喬瑟夫真實的體溫與味道,珍惜每一次的相處,畢竟他們失去的實在太多了。

「你知道嗎?」喬瑟夫依然沒抬起頭,話悶著顯得有些悲傷,「每當你睡著的時候我都很害怕可能會在早晨失去你。」

「我無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失去,小西撒。」說完,他抬起頭看著鏡中的彼此。

「所以,待在我身邊,永遠……永遠好嗎?我要帶你去任何我們不曾去過的地方,去英國見奶奶,」喬瑟夫帶著哭腔再次緊緊抱住西撒的身體,「答應我,絕不能放開我的手。」

西撒拉開喬瑟夫,伸出手撫摸那對他來說依舊稚氣的臉龐,那份曾經的純真似乎隨著過去而銳減許多,然而這個人依舊是他所認識的喬瑟夫 ,只是用那純真善良所換來的結果代價大了點,成熟與穩重在那雙深邃眼眸裡閃著流光。

成長的證明,如此的刻骨銘心。

「答應你,絕不放開你,而你,也不許放開我。」

一個吻在額頭上落下,另一個吻在唇上留下。

 

要是誰先放手,一輩子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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