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v Q怎麼辦呢?實在是停不下來啊......誰快來治治我的腦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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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的表情帶著驚訝面面相覷,御幸心裡一陣狂跳,怎麼也沒猜準兩人竟然以這樣的形式相遇。鏡片下那瞳孔不停飄動,想再次深吸幾口氣卻再也沒有剛剛那種閒暇讓自己做個徹底,他努力擠出笑容不讓眼前的人感到尷尬。

然而這人總是這樣,比自己早一步毫不猶豫與人搭話甚至是露出笑容,不管對誰,如現在對他一樣。

「怎麼會在這呢?御幸前輩。」澤村笑臉迎人,額頭與頭髮間那些微汗水說明他剛練球回來,身上乾淨的T恤、慢跑短褲與手上幾百元的帆布購物袋更說明他們兩在這相遇的原因。

御幸撇撇嘴,他稍微抓抓頭好讓自己能夠不那麼專注,他走下那好不容易踏出的第一階階梯,讓出通道使澤村與自己平行相視。

畢竟被人俯視的角度讓原本難受的壓迫感更加嚴重。

「呃、喔,剛好有朋友也住這,所以來看看。」御幸認為自己說了一個非常不合理的謊言。

「朋友?前輩也有朋友啊。」果不其然,澤村依舊沒變。

「喂喂,好歹我也開始懂得什麼叫人際關係。」御幸有些尷尬,他看著前面的澤村,「你……要去超市?」

「對啊,」澤村拿起手中前陣子商店街活動發送的購物袋,「這個時間微波食品都有打折喔。」他甩著購物袋一臉滿足,但聽到購物目的御幸倒是嘆口氣。

「家裡有廚房嗎?」

「咦?呃、嗯,有是有,但是不大。」

「沒關係,鍋子什麼都有吧?」

澤村猛點頭。

「那好,」御幸拿走澤村手上的購物袋。「煮給你吃,微波食品今天就先放過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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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尷尬的場景,沒有對視也沒有對話,各走各的完全像兩個陌生人。從公寓到超市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氣氛尷尬到御幸都想馬上逃離現場,他清楚應該要為這難得的大好機會而多說幾句話,開口問些如淤泥一般堆在心中那難以消化的問題。

最近好嗎?大學生活如何?練球習慣有跟青道相似嗎?

什麼都好,只要能化解這彼此間那停滯不前的安靜。

真的是……遜到家了。御幸不停暗忖,頭一次嘲諷自己如此實在。

澤村沒說什麼話,一路上哼著小調,或許是近期流行音樂或者是他沒聽過的搖滾歌,御幸從澤村這些小動作便可以知道他沒變,他很慶幸甚至鬆一口氣原來一切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

這附近商圈熱鬧,尤其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御幸仔細觀察這附近的店家,各式商店都有,住在這幾乎不太用擔心吃喝問題,當然對身旁這人起不了做用,依舊每天吃微波食品,跟在高中那營養均衡、老是被學長逼迫吃完所有飯菜相比,雖然身高快跟自己差不多,但那體型依然沒什麼變。

精瘦,卻異常有活力。

或許是只來過超市裡的微波食品區與牛奶瓶裝區,澤村看到一盒盒油花漂亮且新鮮無比的肉感到特別有興趣,目光炯炯有神,在那琥珀色瞳孔內還被御幸抓到一絲名為興奮的流光閃閃發亮。

御幸仔細挑著上排的牛肉區,一顆蓬鬆頭顱竄入視線。

「嘿……吃這麼好可以嗎?」

「反正不是我付錢。」

「啊!你這壞性格還是沒變!」

澤村咬牙切齒,嘟著嘴的樣子在御幸眼裡顯得特別可愛,他沒有將那盒牛肉乖乖放回架上,而是放入車籃裡,順便在拿中間排雞肉區的雞胸肉毫不考慮同樣放進籃內。

「怎麼可能讓你付錢,笨蛋澤村──」他小聲咕噥,再怎麼說他也想好好跟這人吃一頓飯,即使過程中可能比這一路上還要安靜。澤村似乎因為御幸的話感到訝異,一雙亮眸子如以往般毫不避諱地盯著自己,微笑滿滿掛在臉旁上,怎麼看也看不膩。

澤村對著御幸露出燦笑後,一個人走到前方的肉片區彎下身子,帶著滿是晶亮的眼神對著一盒盒蛋白質傻笑,手裡還不時拿著其中一盒揮啊揮,意思是否要連這盒一起放進車籃內。

那表情總是能夠代表一切情緒的人,御幸不禁心想,他現在是用這樣的表情透露著這樣的情緒嗎?他不敢確認,要是能夠確認,一年前便不會那麼輕易放這個人走。

是的,唯有這點,御幸一也永遠不敢做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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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疊疊盤子堆在那小四方餐桌的一角,幾罐黃湯下肚旁邊那有些站的挺直有些歪斜如醉漢的鋁製酒罐成了鐵證。御幸控制住自己只能喝三罐以內,當進入到四罐後他的世界便會開始旋轉、甚至是各種胡言亂語都有可能,自從上大學後與隊上的一次聚會給了他充足教訓。

但眼前這位趴在桌上,打著酒嗝、醉得一塌糊塗的澤村可就沒那麼幸運。

可見這是他第一次碰酒,連自己對酒精的底線在哪完全一無所知。

大概兩罐,或者可能是一罐再多一些,御幸早觀察到澤村開始比以往多話就知道這傢伙大概不行了。

脾氣拗起來也非常不得了,勸酒不成反是被臭罵一頓,正要收回澤村手裡攢緊的酒罐時,看到一個人彷彿是被搶走生命財產(應該是球與手套)一樣,眼神銳利兇狠,對桌子一陣猛拍接著一張醉醺醺地臉接近自己,他先是打一個酒嗝再是說著:

「給我──」

「不行,早知道就不買酒了。」

也沒想到這人除了酒量差之外,酒品也格外差。指聲音聒噪方面。

御幸重重嘆口氣,手裡那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酒被他一口氣喝完,澤村看到酒被御幸咕嚕嚕一口喝乾整個人爬過桌子趴在他身上,充滿酒氣的鼻息打上肩頸,看著澤村喝了酒就像換個人似的無理取鬧也開始磨光御幸原本該有的耐心。

當然也有原本預想這頓飯的結果。什麼難熬的緊張感與無限延伸的安靜全都被桌旁那一罐罐罪魁禍首打回原點。

突然,身上竄動的人停了下來,安安份份,一動也不動,只有那窩在自己胸膛內發出悶悶的說話聲。

「前輩你……」

我?

他很緊張,緊張是不是下一秒這人會在那T恤上給自己另一個教訓,然而並沒有,他推開澤村的肩,一個抬頭、一個微醺臉龐,接著映入眼簾的是──那搖搖欲墜掛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讓御幸瞬間不知所措。

「打聽到了,對吧……真不懂為什麼、倉持……前輩要告訴你、這裡……」他抽噎著,淚水沖刷過先前一道道淚痕。「假裝什麼的……你這傢伙什麼時後才會改掉那壞性格啊──!」

御幸被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一跳,他低著頭穿過鏡片下的視線是一個不懂什麼叫控制淚水的人,愛哭鬼的習慣永遠改不掉;那有話直說的大直球永遠改不掉;還有那勉強自己的表情也是永遠飾演的那麼笨拙。

大掌拍上那不算寬敞的背,另一手則是摸上始終蓬鬆的棕色毛髮。御幸安靜,挪著身體靠上牆減緩澤村壓在身上的重量,他安撫、他思考、他回憶。

那時候的澤村要對他說什麼?除了謝謝之外還有什麼值得讓他如此卻步甚至逃離?

水氣聚集在眼眶與鏡片間散出霧氣,眼睛那酸澀感讓御幸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接著再次摟緊懷裡這如放肆過後累壞而睡著的小孩,所有聒噪因他而起,然而所有靜謐也全數來自於他。

彷彿連呼吸都會吵醒一樣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還記得那天的事嗎?』

他沒問出口,沒有狡猾地趁人之醉而帶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盯著那好像隨時一下雨便會有水滴落在這房內每一角的老舊天花板。一小時前,在超市時澤村對他露出燦爛無比的那個笑容──

『假裝什麼的……』

手撥開那瀏海,凝視著幾年不見依舊稚嫩的臉龐,御幸雙手環著澤村癱軟腰身接著往上一抱,緊緊地卻又異常溫柔。

「你什麼時後,」他停頓,手揉上那毛髮。「學會掩飾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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